好想清明哦orz

麻雀有翅膀吗⑥②

陈深让皮蛋给他弄过雷酸汞没错,但照风天逸说的那个什么拆迁动土大工程来说就差得远了。他不解:“唐队长这是要去开矿?”

风天逸再次对失去利用价值的陈队长致以“我和唐山海都对你很失望”的眼神。

而松了一口气的唐山海表示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并且这辈子都不会想给风天逸讲化学,揉了揉眉心无奈道:“现在先交给我吧?”

一则风天逸消极练枪大有打哪儿指哪儿的意思,二则不怎么想让他动手杀人。

风天逸在必要的时候愿意屈尊当个聋子,但当得并不走心,往往中途又变卦要让别人当哑巴:“再吵枪走火了你担得起责任吗?”

头一回听说枪能被吵走火,山海无言以对。

这时候两人已经一前一后在拐角处停下了脚步,陈深回过头使个眼色是要撤。

但另一头窸窸窣窣,也隐隐有人包抄过来。

正思量上天入地之际,风天逸抬了枪一声冷喝道:“那边是什么人?手举起来!”

“自己人!自己人!”对面急急应声,他拉动套筒把子弹推入枪管有重重的上膛声,但嗓音压低了尚不至于引来旁人:“报暗号!”

两个汪伪特务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暗号。

风天逸已堂而皇之地走过去,皱着眉头打量了他们一会儿才说:“苏三省的人?”

二队队长和三队队长不和又不是什么秘密,两人但求不要殃及池鱼就好,连忙堆起满脸笑殷勤问道:“唐队长,您怎么在这儿?”

“你说呢?”风天逸一扬下巴,唇边自然而然勾起几分讥讽意味,“人抓到没有?”

两个特务被他看得莫名羞愧:“天太黑——”

话没说完,风天逸已然不耐烦:“你们往那边找,我去这边看看。”低嗤一声生怕他们不知道公报私仇:“果然是苏三省的人。”

其中一个特务面上愤愤不平,另一个悄然朝他摇头,意思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但识不识时务都不能逆天改命,他们转过身刚走出两步,风天逸长鞭缠住一人腰部把人掼到一边的同时,陈深掐住一人喉咙。

恰在这时,弄堂里传来一阵沉闷的脚步声。

风天逸先抬枪再抬眼,竟然是个熟人。

“你们——”李小男神色惊慌,捂住了嘴像是努力不要尖叫出声,“陈深,你——”

陈深没想到会被人撞个正着:“你先别问。”

李小男吓傻了似的呆呆地点头,连手上拎着的高跟鞋也忘了放,陈深这才道:“你不是感冒了在家睡觉吗?怎么跑这儿来了?”

不成想李小男泪眼汪汪瞪他一眼:“我来菜市场还能干什么?买菜去喂狗啊?”

陈深不敢说阿四宁可摆着一张苦大仇深的狗脸跟风天逸讨蔬菜沙拉,都不会对他保温桶里堪比生化武器的鸡汤有什么想法。

主要是这鸡汤太全乎,一股鸡毛掸子味儿。

李小男抽了抽鼻子说自己跟苏姐请教的挑菜的好法子,竟然有点儿得意,缺根筋似的猛地想起来自己害怕,脸色苍白:“怎么突然来了那么多日本兵?一个个拿着枪四处抓人。”

“你胆子不是挺大的吗?”陈深遭了鼻涕眼泪一番洗礼,竟然还有心情追问。于是又遭小拳拳捶胸口:“胆子大就不是女人了?”

李小男一阵嘤嘤:“我都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要是我被一枪打死了怎么办?”

“那你还跑——”陈深这一代单传的嘴贱一时真刹不住,眼看人又要哭才及时切麦,“你刚才过来有没有看见什么奇怪的人?”

李小男先看他再看风天逸:“有两个。”

“不是这个。”陈深叹口气不问了,“你现在先别说话,回去以后我跟你解释。”

李小男乖乖点头,他再看,风天逸正负手而立对着一面墙似在瞻仰古迹,不由扶额:“我的唐大队长,您老人家又怎么了?”

风天逸双目一抬回个白眼:“非礼勿视。”

不就一抱吗?唐山海这人事儿真多。

他倒是没反思过到底是谁作风不正,手痒到看见个下巴就得上去掐它一把。

李小男抓了陈深一只手,略一思量把另一只塞进一脸莫名其妙的风天逸手里,极有正宫气度地想哄他别吃醋了:“我们走吧!”

陈深心说要给别给右手,至少留个生活自理,趁人没动手先跑路争取宽大。

弄堂四通八达,但条条大道通汪伪,不对,还有李小男刚说的拿着枪凶巴巴的日本宪兵,他举起双手:“自己人,行动处的。”

这一举就连带着李小男和风天逸一起投降。

日本宪兵怕他掏枪,紧张地逼上前两步,高喊日语:“不许动!把手举起来!”

“日语里有什么骂人的话?”风天逸面对语言障碍也得服软,唐山海无辜地抿着唇,眼睛里写得明明白白:“你看我像是会吗?”

日本宪兵看三个人犹豫着谁都不动,竟然直接向空中放了一枪道:“跟我走!”

黑夜之中,这一声枪响刺破耳际,可想而知,很快就会有更多的宪兵聚集,陈深苦中作乐地想,至少帮“医生”分担了压力。

风天逸忽然侧过脸斜了他一眼,电光火石间,第二声、第三声枪响,分别来自两个人,陈深的匕首扎进那宪兵颈动脉的时候听见对方很是嫌弃:“抓人要抓活口都不知道。”

说的是日本宪兵对着他放的那一枪,就是他打别人可以,别人打他不可以。

“唐队长,你这准头——”陈深怀疑他是想要一箭双雕,风天逸手腕一转把还冒着烟气的枪口对上陈队长脑袋:“你想见识?”

他正愁没靶子练枪,风天逸冷酷无情。

陈深以为唐队长这枪法再准不过了,要不是现在情况危急,甚至想停下脚步当即为他鼓上百八十分钟的掌再拉上一条横幅。

黑暗中,四周已渐渐响起了嘈杂的叫嚷声:“目标一定在那边,包围那里!”

“我去引开他们!”李小男故作惶惶然地站出来,后半截子话说得连自己都信了,“我什么都没做,就算被抓住了也没什么。”

陈深看她太傻太天真:“唐队长——”

又没逮着麻雀的风天逸并不想去接手陈队长的女朋友:“我是来掏鸟窝的。”

“那好吧。”陈深有气无力应了一声,大有投案自首的意思,突然出手抓了风天逸的手在匕首上一握,急退两步露一抹狡黠笑意,挥了挥已经留下指纹的匕首,“铁证如山。”

没料到对方兀自低下头把玩着手上的那把枪,不胜唏嘘地叹道:“一番殊死搏斗之后,卧底被当场击毙。”而后蓦然一抬手。

好端端的反目成仇就在一眨眼功夫里,李小男白混电影厂竟然没接上这戏。

但风天逸一枪打在另一边胡同口,与此同时陈深放声道:“目标在那里!包围那里!”三下两下扒了宪兵的衣服丢给李小男。

李小男也不矫情,大一号的军服把整个人裹住,军盔垮下来挡上了半张脸。

嚷嚷这么丢人的活儿自然是陈深合适,但风天逸这么放枪也委实不爽,真是看在剧组的威亚好玩儿的份上,再者,把人交到毕忠良、苏三省手上去审未免太折他的脸面了。

唐山海以中华传统文化博大精深相安慰:“他是落荒而逃,你是战略转移。”

旁边一幢民房的门口有几箱煤球,风天逸身姿矫捷,脚尖一点踏着煤球箱跃上房顶,踩了屋顶瓦片居高临下看“落荒而逃”。 

陈深知他吃软不吃硬,全凭自己语速把好话说尽,抓着鞭尾在手上绕了一圈借力上去,余光只瞥见一溜儿的绿帽儿在昏光下晃,想必李小男早已混入其中而又抽身而去。

涩谷匆匆赶到但见两道身影一前一后跑着,一枪击中风天逸脚底的瓦片,后者头也不回,以一匣子弹涌泉相报就越墙而出。

左右是打中了算赚,没打中不亏。

“还不快追!”涩谷捂着自己伤处,把风天逸方才想学的日本脏话骂了个遍。

而陈深紧跟着跳下墙问:“去哪儿?”

风天逸以行动处优秀员工的基本素养道:“抓捕飓风队。”随便扫他一眼,完全不打算同本人商量商量:“陈队长英勇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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