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清明哦orz

节外生枝①

关于唐山海收到“神经病”bushi的信。

属于自娱自乐,天真的很热,真的有这只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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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山海新交了一个笔友,被迫的,因为他的鸽子救命之恩以身相许,无论他如何耳提面命,次日火凤凰照样带来对方信件。

这年头连鸟都不可信。他心情颇为复杂。

信件纷至沓来,很快塞满了唐山海右手边第一个抽屉,开始侵占第二个。他偶尔会拆一封看看,不出意料都是骚扰——你好你叫什么名字我们交个朋友?如果唐山海晚出生个几十年,或许会回他,你好你是gg还是mm。

没有如果,唐山海不喜欢扩列,来来往往,每个人脑袋上都盖着同事的戳。

有一两个盖的是“讨厌的同事”,但他不说。

唐山海喜欢冷处理,把犯人关进小黑屋关到见只老鼠如获新生,见个活人感激涕零。眼下他就在冷处理这些信件,然而他不知道他自己可能就是那只让人如获新生的老鼠。

对方意识到鸽子的主人是确定一定以及肯定不会给他回信以后,来信的频率反而更高了,什么零零碎碎的小玩意儿都要寄。

最近的礼物是一个桔子。对方坚持叫它猫扣子,说是吃了就会浑身抽搐而死,查不出一点问题,症状写得极细致,仿佛确有其事。出于尊重,唐山海嘴角稍稍抽搐了一下。

正巧有人送文件进来,那桔子也就进抽屉了,想起来尝尝已经干得很磕掺。

一个无所事事的富家少爷。唐山海摇摇头把它当保龄球滚了出去,正中一大堆文件,百忙之中不由感到一丝丝微妙的羡慕。

窗外叫火凤凰的鸽子又开始愣充啄木鸟。

“笃笃笃——”

早死早超生。唐山海叹了口气,打开窗户、逮住鸽子、取出纸条熟练得让人心疼,兄弟,你知道吗?我,首富,不,国库之子。滚开!你们这些讨厌的钱。后面画个哭脸。

对方抱怨自己就要成为封建制度的牺牲品。

他没忍住从鼻腔里哼出声气音,医学上叫对傻子起了过敏反应,也叫嘲笑。

但隐隐约约又有点儿羡慕,不是羡慕大清亡了的国库,而是羡慕对方字里行间仿佛无忧无虑,他决定绝不回信做那个忧虑。

最终打动唐山海的不是对方滴水穿石的毅力,而是上司隐晦的提醒,谈恋爱可以但不要影响到工作,而且不用为局本部节约那么一点电话费。唐山海拒不承认的态度让戴老板不得不反思自己平日对待下属是否太过严苛。

他很信任唐山海,或者说他没理由怀疑唐山海。所以唐山海说自己没谈——

那就当他没谈吧,关半年禁闭活儿谁干?

“请不要再写信过来。”唐山海停顿了片刻,发现自己并没有什么筹码。他派人跟过火凤凰,总是跟丢;这鸽子他养了很久,旧情深厚。钢笔在纸上晕开一团,他揉了揉眉心,把皱在一起的眉毛揉开,划掉重新写,“你好。”

他写得不短,但对方问名字就真的只有名字是真的,其余都是拐弯抹角试探。

信来得很慢。唐山海第一次这么觉得,他想对方最好给一个假名假地址,否则局本部的牢房必然有一个终身席位是为他准备。

他展开信纸,眼睛微微眯着,显然,他的回信让对方非常激动,直观的体现就是那一手龙飞凤舞的字更加上天入地。电讯处负责破译但不负责这个“破译”。唐山海艰难地辨认出最关键的信息,对方约他今晚去泛舟流晶河。

别说流晶河了,流沙河也没有啊!他目光在见面详谈四个字上打转,实在想解决了这个大麻烦,却又实在不知道这可是戏耍。

下笔温温柔柔,只说是不大方便,再问对方姓甚名谁家住何方有无父母兄长。

若无父母兄长,也只好代为管教。

那边父可敌国的人急急忙忙把姓名报上,来了这鬼地方十几年好容易找到“同类”,为这意外之喜当浮随便几大白。他看着青鸟一肚子膘都觉得憨态可掬,至于红鸽子叫青鸟?

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他的友好建交可全要指望这只和平鸽了。

当然,那天早上范闲看到一地鸽毛的同时,也确实看到了一锅好汤,直到发现地上那枚沾着血的子弹,瞪眼式演技有可取之处,他呆站了半天一嗓子嗷醒整个范府,捧着鸽子的样子像捧个失散多年的活爹,范建不屑争宠。

鸽子养伤养了半月,谁找范闲都是不见。

“君自故乡来,应知故乡事。”第一封信,范闲写了整整一天,满屋都是纸团无处落脚,最后寄出去的是,你好,交个朋友?他对着闪闪发光的墨迹吹了一口气,大赞自己返璞归真。旁边范若若鼓完掌,但求他停笔先吃饭。

范闲低头一看碗里的鸡腿,终于想起来姑娘。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但可兼无。接下来的半个月里,回信和姑娘都没有。倒是有人上门退婚,他颓丧到不想去说莫欺少年穷。

今天,历史性的一天,对方已经肯给他回信了,回了两封,那姑娘还会远吗?

鸽子不知道严格来说是杀它的人救了它的命,十分亲近范闲,这会儿又伸出腿由着他在自己腿上系了竹筒,展翅飞向窗外。范闲的目光有无限爱意,是对空调、电脑和手机。

他张开胳膊快乐倒地,京都是蝉也懒得叫的酷暑,只有范思辙滋儿哇滋儿哇。

另一边,唐山海属实不明白鬼话连篇如何写得情真意切,眼下形势紧张,却邀他京都郊外踏青。对方是个日本人?怨不得写得一笔怪字,取了一个怪名儿,还寄这些个怪信。

对他们的文化很感兴趣又有点儿大病——

一旦代入荒木惟的脸,这信就烫手。

鸽子不明所以地咕咕几声,丝毫不知错不改过,他把那张来自京都人士的纸团团吧团吧丢了,决定还是关它个几天清静清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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